匆匆跑上了楼，扔下书包，我便将自己用力摔进床铺中，久久没有起身。

眼泪像是坏掉的水龙头般肆虐不止，我甚至怀疑整床被单都会被我的泪水浸湿，即使不愿意回想，赖毅森的面容依然一帧帧地脑海中反复播放，不论是他招牌的酒窝笑颜，抑或是稍早布满愁绪的脸，我都摆脱不了。

哭到意识昏昏沉沉、脑袋混沌，又翻身在床上躺到眼眶干涸，我呆滞地望着因没开灯而一片漆黑的空间，直到窗外传来一阵重机行经的引擎声，才从恍神状态中惊醒，缓缓撑起疲惫的身子。

几点了？该做的事全都还没做，可是该先干幺呢？总觉得现在一切都会被我弄得一蹋糊涂，还不如让自己无所事事。

先开了灯，我走进浴室里，从镜子内瞧见双眼红肿、布满血丝，连头发都散乱不堪的自己，我不禁在内心苦笑。

真是，像鬼一样。

索性先洗了个澡、换身舒适的衣服，后来我连承载了悲伤的床单都换下来丢到洗衣机里，才提起摔在地上的书包，从里头拿出手机。

受到擡移唤醒，亮起的萤幕上有句来自通讯软体的提示。我滑开锁，打开特定的对话框，两个小时前，大约在我回房后不久，韩尚渊便传了短讯询问：「妳还好？」

盯着那简单的三个字，我眼中的泪意再度开始翻涌。

「搞砸了……全部都……」才刚送出回应，讯息就被秒读。

约莫不明白我搞砸了什幺，隔一会儿，他干脆回：「我打给妳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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