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诊室内，灯光洁白如霜，带着一种令人刺痛的清醒感。

医师一边翻阅报告，一边语气沉稳地说：「右脚踝裂伤，合并创口感染初期迹象；左手腕有明显勒痕与神经压迫，感觉回复中但需密切观察；背部多处钝器瘀伤，其中两处靠近脊椎，我们安排进一步影像评估。」

他翻到下一页，语气微微顿住：「此外……胸前与腹部可见多处电击痕迹，胁下与肩胛部亦有新旧瘀伤交错，部分疑为电极接触点。背部神经反射迟缓，推测可能出现微创性神经干扰。根据皮肤灼伤形态与心律变异，应为长时间低频电击所致。这类刺激常导致短暂意识错乱与情绪失控，但……他似乎撑住了。」

白羽昊静静坐在病房外长椅上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他的手紧握成拳，放在膝盖上，指节泛白，整个人像是一座冻结的雕像。

他低头看着掌心那张照片——那张沈昭被绑的照片——已被他反复揉皱，边缘破裂，纸面潮湿，像是承载不了那二十小时的重量。

医师的声音仿佛隔了一层雾：「脱水状况已改善，意识清楚，无颅内出血。只是……他经历的，似乎不只是肉体伤害。我们会建议后续追踪他的心理状态。」

白羽昊艰难地点了点头，声音沙哑：「我知道。」

医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，离去。

他将头缓缓低下，额角贴上指尖，终于松开指节，像是整个人也随着那一刻崩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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