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一伸手递给他一把车钥匙。徐海帆有留一台车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，正好现在能用。

出门之前，肖念要做充足的遮掩准备。虽然Ｚ国跟Ａ国差了十万八千里远，也难保进入公共场所不会有人认出宋知一，然后放到社群媒体爆料引来麻烦。那时候的何丞予也是保密到家，连肖念在机构工作都从未见过本人出现。不过可以藏得这幺深，可见何丞予的背景不容小觑。

「宋先生，你身体不舒服吗？」在尚未确认行程前，人就一直戴着口罩。

宋知一摇头，「没事，脸上起疹子，过一阵子就会消了。」

「食物过敏吗？」会不会是吃错了东西？

「……不是。」宋知一显然不想多谈。

肖念不再多问，默默协助宋知一上车。他极少开车，幸好技术尚可，平安抵达卖场。

戴着墨镜的宋知一控制轮椅慢慢从车尾门退下来，肖念立刻弯身替他戴上帽子，这副打扮加上许久没有修剪的长发，想必就连号称火眼金睛的狗仔都认不出来。

他寸步不离跟在宋知一旁边，两人逛到一半，肖念突然被生鲜吸走目光，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。恰巧前面不少人潮涌来，一只手轻轻拉住他的小指。蓦然回首的瞬间──眼底仿佛映入一个深深依赖自己的小男孩。

深怕自己丢下他。

但其实害怕被丢下的是自己才对。

肖念心想。

他没有抽回手，任凭对方拉着，低声询问：「你喜欢吃什幺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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