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璎抱着书册立在门内，肩背紧绷，指尖微颤，被骤然惊住。

夜色沉沉，门扉半掩，外头传来他踏过枯叶的细响，一步步靠近。

朦胧月光斜洒入门缝间，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孤寂。

祁湛在门前停下，隔着那线未掩的门扉与她对望，月色映得他眉眼深沉，轮廓如雕。

「璎璎，别怕。」他再度唤她，温柔得近乎不真实，似是怕惊走藏在夜色里的微光。

苏璎愣怔半分，望着门外，半晌才回神，急急俯身行礼：「民女叩见皇上。」

祁湛眉心微蹙，伸手扶住她的臂肘，力道轻柔，语气暖得如暮冬炭火：「起来，无需拘礼。」

苏璎被他引着扶起，睫毛颤动，小心擡眼，隔着微敞的门，仰望着他，低声道：「皇上……为何在此？」

祁湛微扬唇角，低笑一声，笑意中藏着自嘲，也带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。

他垂眼看她：「朕本不该来，只是……想见妳一面。」

说到这，祁湛顿住，手落在门框边缘，动作缓慢，像在等待。

他温柔至极地道：「可否让朕陪妳坐一会儿？」

苏璎望着门外那道高大寂静的身影，心神微乱，一时无法作声。

微风掠过耳际，撩起她鬓边细发，也撩动她心底那点未安的惊惶。

祁湛没有催促，仅是安静地等着，无声地将所有声息都藏进这一刻的等候里。

过了良久，苏璎才轻轻点头，嗓音细得如暮色风中：「……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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