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由河面穿过,撞入榆亭檐角,带起一道轻微声响。
祁湛静静凝视她。
她变了,也没变。
那袭衣裳素浅,与昔日御花园中初见时相似,眉眼仍清淡,只是眼底多了几分掩起的防备。
像是怕他多问。
他压下心口翻涌,说道:「你们二位,看来颇是登对。」
声线轻缓,却一下击中苏璎。
她下意识擡眼望向他,视线交会之时,喉中一噎,原本压在舌尖的话卡住,没能出口。
那人含着温和的笑,眼底毫无波澜。
「你们两位,可是夫妻?」祁湛往前一步,靠在栏杆边。
苏璎几乎要被喉头涌上的那口气呛住,眼中闪过一瞬惊诧,随即迅速掩起,嘴角微抿,眸色沉歛。
她心知他在演,祁湛怎会不知她与林怀瑾的关系?这般明知故问,只是将她推向墙角,看她要如何躲、如何辩。
报复似的想让她为难一般。
林怀瑾立于一侧,目光悄然掠过两人。他察觉苏璎的紧张,也看见那位纪公子眼底那层压抑。
即便苏璎面色无波,心意依然显露无疑。
这段婚事原是双方长辈所议,虽尚未正式定亲,也算已有安排。他本可承认,却在这一刻选择退让。
若她心中早有他人,自己又何必将她推入更难堪的境地?
苏璎尚未开口,林怀瑾已轻声接话,语调得体:「非也。在下与苏姑娘只是旧识,今朝恰巧同行观舟,并无婚约之实。」
她的心,或许已然给了那人。他若执意摊开,只会让她更加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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