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她身后，语调带着隐隐的委屈之意，遮掩不住骨子里的沉重。

苏璎的眼神搁置在河面，那里水光散乱，余阳光与风，一波一波推着过往涌入心头。

她没立刻开口，稍一迟疑后，声音清润：「我怎幺能忘得了？」

终于转身时，眉眼沉静，裹含久藏的冷意与坦然。

「若真忘了，又怎会站在这里，听你问这些？」

她语气轻柔，如道述一段与自己无涉的旧事：「我从未否认过对你的在意……只是那段时日，你从未说过什幺。我不愿入宫，你未曾试着留我。那时我以为，是你选择了尊重。」

她顿了一下，目光停在他身上，神情仍旧平静，带着些难以名状的东西。

「后来才明白，你不说、不追，也不伸手，是因为你比我更清楚，这段情分从没真正开始过。」

话落时，亭中静得连榆叶翻动的声响都分外清晰。

祁湛怔然，眼底掠过难掩的微动。

他沉默一瞬，接着说道：「不是那样。」

「我没开口，不是因为不想。」他的语调温柔，可比风更沉、比日光更烫。「我知道妳不愿入宫，那时我若多说半句，就会是强逼妳留下。」

祁湛眼中渐渐浮上一层藏不住的疲意。

「我从未觉得这段情分没开始过。若真没开始……我今日又为何会站在这里，问妳这些？」

他说得没错。

她不愿入宫，是她亲口说的，离开时也未给他任何回应，可她心底始终留着那个未曾出口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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