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璎耳畔泛红，衣角都被揉皱，掌心悄然渗出热意。

她没擡头，依旧能清楚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颊侧，灼得人心微乱。

祁湛眸中挟带笑意，薄唇略抿，应了一句：「嗯。」

他侧身半步，擡手作请，引她向香案前行，两人步伐齐整，衣袂相并，明明无鼓乐、无司仪，竟比那鸣锣华堂更教人心颤。

「一拜天地。」

风从檐角拂过，倾倒在他们肩头。

苏璎低头，眼睫覆下光影，羞涩及喜悦被无声藏进这一拜之中。

「二拜高堂——」

祁湛望着她，停顿几许后缓声道：「可免。」

苏璎一愣，下意识仰头与他对视，唇角动了动，未言语。

「夫妻对拜。」

她旋身与之相对，擡眼撞进他怀笑的目光。

一拜到底，衣角轻曳，两人动作齐整。

苏璎双手拱于胸前，垂目的刹那，余光仍牵着他。

拜起之际，祁湛微侧身，指尖碰上她的袖角，温柔的力道隔着万语千言，唤她回神。

苏璎回眸望他，眼尾透着微红，始终掩不住羞意。

这瞬息间的沉默，被堂下的青杏前来打破。

「夫人，新房已备妥。」她轻声提醒，眼神溜过两人。「皇上吩咐，今日不设宴，茶备在内堂，请两位移步稍歇。」

苏璎心绪未定，轻轻颔首，由祁湛微引手臂，一道转身往内行去。

堂中无鼓乐声张，行至内院那段路显得格外静长。

踏过廊下木板，地面似还存着日中阳光的温度，隔着鞋底透上脚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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