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未满，东方天际一线淡白。宫中练武场空旷无声，露气浮动，偶有早鸟掠过屋檐，惊起一阵短暂振羽声。

祁湛一身素衣，手持一柄青钢长剑，正对着场中石桩练招。他动作不急不缓，每一下都沉实克制，蕴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气势。

不远处的长廊转角，靴声忽地响起，祁湛剑锋一顿，并未回头。

「想不到你这人当了皇帝，还能起这幺早。」

语声低沉，是祁仁绪的。

祁湛将剑收回身侧，转过身看他，面上平静，似早已预料此会。

「以往不也起得早？只是那时你习刀，我练剑。如今换了场地，人也换了模样。」

祁仁绪踏入场中，步履沉稳，身着贴身练衣，未佩兵器。

晨光映照下，他环视四周，抿唇看了一眼石桩：「这地方⋯⋯是当年你我比试最多的一处。」

「你还记得你那时总输我半招？」祁湛擡眼看他。

祁仁绪似笑非笑，道：「你那时剑快，我胜在力沉。当年数场厮杀，也没分出个高下，如今倒是想续上一局了。」

场间风声穿过木柱与屋瓦，撩动两人衣袂。

祁湛忽将手中剑一翻，剑尖指地，缓声道：「既如此，不如今日再比一场？」

祁仁绪没有立刻回话，他望着祁湛许久，终于道：「你练的，还是旧招吗？」

祁湛微一挑眉：「你说呢？」

两人对峙之间，空气如紧绷的弦，一触即断。

祁仁绪上前，拾起场边一柄练用素剑，拂去露水，横于掌中掂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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