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半，一声低唤穿过寂静的夜。

「书瑶……」

书瑶睁开眼，下一秒已经掀被下床，房门轻开，只见妈妈脸色泛白，额上微微见汗。

「肚子有点痛，刚刚感觉……湿湿的。」

她没多问，先伸手扶住妈妈，另一手迅速打开门后的行李袋。

「是破水了，妈妈，妳别动，我帮妳穿拖鞋。」

她说话不急不缓，眼神却清明坚定，像是早已演练过无数次。

保温瓶、妈妈手册、毛巾、健保卡、换洗衣物……都在她指尖转动间被准备妥当。

高父匆匆下楼时，苏筠棠已经坐上椅子，一切就绪。

她望着书瑶，喉头微动，终究只问出一句：「妳怎幺什幺都想到了？」

书瑶抿嘴笑了笑：「妈妈说过，她不怕痛，只怕没人陪。」

★★★

计程车呼啸驶过寂静街道，窗外的路灯洒下一格一格微光。

后座，书瑶紧握妈妈的手，感觉到她指尖微凉。

她将另一只手轻轻复上，帮她盖上毛巾。

「妈妈妳别怕，我在。」

苏筠棠低声开口：「妳是不是早就预演过很多次了？」

「不是预演，是一直记得妳怕冷、怕吵，也怕没人陪。」

说完这句，她又倾身替妈妈拭去额上的汗。

苏筠棠望着她，只觉胸口酸涩又熨贴。

这孩子，从来不是备胎角色，而是她真正的女儿。

★★★

医院急诊处灯光泛白，高父在办理入院资料。

书瑶一手扶着妈妈，一手接过护理师递来的资料单，一项项确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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