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瑶坐在产房外的长椅上，双手抱着保温瓶和妈妈的披肩。

走廊灯光昏黄，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四点一刻，空气静得只听得见值班护士的脚步声。

她没有哭、没有急，只是静静地等。

偶尔有护士推着床车经过，她会起身轻声问一句：「请问…现在情况还好吗？」

对方点点头，她便再次坐下，把披肩理好，继续守着那扇门。

她第一次感觉到，「等一个人平安」，是这幺具体又深刻的一件事。

★★★

天色微亮时，产房的门终于打开。

高父戴着手术帽出来，眼角泛红。

「是弟弟，母子平安。」

书瑶深吸一口气，终于露出真正的笑容：「妈妈辛苦了。」

高父走近她，轻拍了拍她肩膀。

「妳妈妈进去前跟我说，她最放心不下的，是妳。」

书瑶看着他，眼神温和坚定：「我是她女儿，这句话不用说，我知道。」

★★★

清晨六点多，婴儿室外。

护士轻轻抱着一名包着小毯子的婴儿走近观景窗。

书瑶凑近一看——那是个小男婴，眉头紧皱，嘴角微翘，拳头握得紧紧的，像在用力宣示什幺。

「弟弟你好，我是妳姐姐。」她轻声说：「也是妳这辈子第一个靠近妳的人喔。」

说完这句话，她伸出指尖，轻轻点了一下玻璃。

里头的婴儿突然转了转头，像是感应到了什幺。

她静静看着那小小的身体，没说出口的是——她会记住这一刻，像记住某种命运的起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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