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她长得漂亮喔？」

丹麟没有回答，只把瓶子放回桌上，手指轻敲两下。那一瞬间他竟然想，如果能一直看到那张漂亮的脸，那也没什幺不好。

后来他们在说些什幺，丹麟没太放进耳里。

好像是肥星又在提那个做赌场小妹的女人，说她这两天被警察抓去问话，阿荣接话说是因为她跟某个帮派的副手有来往。话题总是这样，谁跟谁睡了、谁哪天翻车了、谁又欠钱不还。几年下来听多了，也就不怎幺想参与。

丹麟喝完最后一口可乐，瓶身在手里转了一圈，指节敲了敲桌角，声音不大却够清醒。他站起来，掏钱压在桌面，转身走了。

肥星还想说什幺：「丹哥去哪啊——」

「拿货。」他丢下这两个字，人已经走出茶记门口。

去拿货这种事，丹麟从来不交给别人，他不信别人，更不喜欢欠人情。他总觉得那玩意儿一旦转过手，就带了味，带手汗、带心跳、带脏。

丹麟走进深水埗的唐楼，没有电梯，脚步声踩在陡窄的楼梯上，回音混着潮气。这栋楼他来过很多次，二楼半那扇铁皮门后是一间老旧的快印社，实际上早就不印什幺了，只剩里头一个独居的瘦子。

瘦子他是丹麟的上家。没敲门，直接转开门把走进去，里头灯光黄得发脆，墙角还堆着几捆纸箱。那瘦子坐在破沙发上，嘴里咬着牙签，看都没看他，只往身后一指。

「你那份在冷藏里，纯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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