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还没停，外头阴得像永远都不会亮。空气冷飕飕的，湿气打在皮肤上，像落在骨头里。

众人被困在那间哑巴老人的老屋里，三间屋子被分开睡觉，厅里支了两张床，其余人拿了被褥躺沙发或榻上。没有信号，也没有车能进出，像是被隔绝在世界之外。

沈妄蜷在角落，窝在一个破沙发边的地垫上。她抱着腿，额头贴在膝盖上，一句话都没说。

眼睛红了，没人敢提林季的事，没人敢问她怎幺了。

顾瑾临看了她一整天。

不吃、不喝、不睡。眼神也不像以前那样带刺，倒像是玻璃碎片散了一地。

顾瑾临端了碗热汤过去。

“喝一点。”她蹲在沈妄面前，把汤递过去。

沈妄没动。

“不是给你加压，只是……你这幅德行，要再不吃东西，明天出不去。”

她依旧没反应。

顾瑾临沉默了几秒，然后慢慢坐在她旁边，把汤碗放她手边：“你要是不喝，我就坐这儿陪你耗。”

“反正我也闲得很。”

过了很久，沈妄才动了动。

她没擡头，声音闷闷的：“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幼稚。”

顾瑾临没应她。

“我就是觉得他不该死，林季……也是。”沈妄吸了下鼻子，“他们不是该这样被对待的人……我想查真相有什幺错。”

“你没错。”顾瑾临淡声，“只是太执着了。”

“靠，”沈妄突然低低骂了句，眼眶却又红了，“我他妈就是忘不掉。”

她忽然转过头，整个人一下子扑进顾瑾临怀里，像是用尽全力克制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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