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眼睛映着微弱的灯光，透出异样的冷色光泽。他瘫倒在培养舱底部，剧烈地喘息着，如同刚从深海中捞起的溺水者。

我们都屏住呼吸，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
他缓缓地擡起头，视线空洞地扫过我们，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：「……这里是……」

他的声音嘶哑，像是很久没说过话，甚至带着一丝机械干扰的杂音。

「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？」我试探性地问。

他眨了眨眼，似乎在努力回忆，几秒后才低声道：「……程远。」

我们对视了一眼，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。

「程远……你是这里的研究人员？」苏静问道。

程远没有回答，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，接着猛地颤抖了一下，像是刚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再是「完整的人类」。

「这是……怎幺回事……？」他擡起手臂，顺着皮肤上的电子线路摸索，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。

「你还记得发生了什幺吗？」我问。

程远皱着眉，努力思索，但他的表情显示，他的记忆并不完整。

「我……」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，伸手按住额头，「……只记得实验开始的时候……然后……很多片段……不对……我应该已经……死了？」

我们的心同时一沉。

「死了？」博文皱眉，「你的意思是——」

「这个计划……」程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「……从来没有成功过。」

我们迅速翻找更多的文件与数据库，试图拼凑出完整的真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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