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今日又降临在这家座落于和平路上的自由小酒馆,一如往常地进门,看见了站在酒吧内细心擦拭玻璃酒杯的酒保,要是我的脚步,能吸引到他万分之一的注意力,我也许会开口询问他,下次要不要替他带杯体抛光蜡,让他日后擦拭杯子时可以省一点事。
酒保没看我一眼,非得要把他的玻璃杯擦得如巴黎圣母院的玫瑰花窗一般明亮刺眼,得以媲美耶稣复生时头顶上的万丈圣光,让世界上最小的分子都能穿透。
那是他的自由,我照理来说不该随意评价的,毕竟在这名为自由的小酒馆,自由是至高无上的信条,即便是神,也不该是这里的主宰。
我如一颗灰色的尘埃,轻轻飘落于我最不惹人注目的老座位,一如往常地支起松厚的下巴,享受店内微醺以上,烂醉未满的迷蒙氛围,看着一位位入内的男女旧客,从容地选定自一开始说不定就没打算换过的老座位,先悠闲地掏出口袋中的烟包,叼出一根含在口中,「嚓」的一声用打火机点燃。
吞云吐雾同样的也不是我的强项,但无妨,因为一般人来到自由酒馆都会喝酒,我却从不按牌理出牌,没有点过一杯酒。
我说过,在这里没人可以干预你的自由,包含我要喝酒,还是看别人喝酒,都是我自己说了算,别人可管不着半分。
「框啷—」
酒馆的大门被推开,一位穿着宝蓝色洋装的年轻女子徐徐行入,坐在她以往也会选择的那个位置,也就是我的身边,我们之间的距离,大约有一公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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