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风霁月云初开，月华迤邈映墨海，浸淫在柔婉月光中的海儿白净的小脚踩在朵朵银浪间，与维其尔共舞在无人的深夜海边，他在她耳畔低哑地轻咏一首古老的情歌，两人踏着节拍随曲调起舞，突然海儿笨拙地踏错了拍，连带拐了他的脚，一起斜斜跌落在柔软的白沙上。

她的俏脸埋在他的胸口，仰头对上了他眼里的灿夜星辰，她茶色的眼眸迷醉了他，教他情不自禁地按住她的后脑勺，将他永恒的爱印在她的唇瓣上，再翻身将她压在身下，狂炽地吻去她的羞怯，撩起她的渴望与热情。

她的眼皮、额头、发际、脖颈、耳后、锁骨、嘴唇、脸颊，皆被他温柔地攻城掠地，他盈握她高耸的胸脯，渴切地吻吮着，他的挑逗与戏弄让她娇怯而心悦地柔吟，两人的身躯在浪与岸之间、夜与海之间、爱与被爱之间交缠紧偎，久久不分离，再也不分离。

良久后激情褪却，他侧卧在她大腿上，听海潮与晚风为她的琴声伴一首小夜曲。遥远的海上有渔火颤颤点亮，他知道渔火为渔人所点，但他却突然将它想成了有生命之物。他幻想着渔火惧寒惧黑，所以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燃烧自己来取暖，不只是求暖，更求能让其他船只见到，求得陪伴，求得不孤单。比起来他们很有幸，能在寒冷的海岸边紧拥着彼此听夜潮。

海风的呜咽将穆瑞尔的悲泣从他刻意要模糊的记忆中拉回耳畔。那天穆瑞尔爬到他脚前数吋处，差一点点就能碰触到他的脚，却在烈焰中魂飞魄散，彻底化为虚无，徒留墨火在薰臭刺鼻的毒血中烧毁残余的灰烬。他不退后也不走向她，就只是看着她，对她的表白保持沉默，他想假装听不见，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却是如此清晰，他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，他不管说什幺都会伤到她，所以缄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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