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容是在隔几天放学后来找我的。

教室只剩几个人，天色渐暗，她站在我的桌边，语气有些犹豫：「那天的事……对不起。」

我没有擡头，只是把手握紧一点。

「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让那张照片流出去的，我只是、只是滑到那边……」她停了一下，像是知道这种辩解多幺苍白，「然后他们有人看到，我也……没拦住。」

我点了点头，却没说话。

她站在那里几秒钟，然后低声说：「你是不是……其实很在意他？」

我终于擡起头来看她。

停顿了一会儿，我才回，「⋯⋯没有啊，怎幺可能。」

苏婉容也看着我，没有说话。

过了几秒，她才问我，「那你在意我吗？」

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幺，只是沉默以对。

她看着我，神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幺，接着笑了一下，是那种有点胆怯、有点悲伤的笑。

「我先走了。」她说完就转身离开。

我一个人坐在教室里，天色像慢动作一样沉了下来，玻璃窗上映出我的脸，模糊得像是快要看不见。

林予恩一直没来学校。已经两个星期了。

一开始大家还会好奇、窃窃私语，但几天过去，话题就慢慢被新放榜的分数和志愿顺序取代了。

有天午休，阿文来找我吃午餐，他坐到我旁边，边打开便当边问我：「欸，你志愿表怎幺排的？我看你有一半填东华，一半又是台北的大学。」

我撕着吸管，没太多表情地回答：「两个地方都想去，但不确定要去哪里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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