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完三场试之后的晚上，宿舍终于安静下来。

天花板灯已经关掉，只剩书桌上的小夜灯投下一圈温暖的光晕。柳言窝在床上戴着耳机看偶像团体的演唱会回放，而池小橙则靠着墙坐在书桌旁，手里握着一罐没开的汽水。

林夏坐在她对面，双脚盘坐，正慢条斯理地拆开一包洋芋片。

「妳还在想今天那题物理吗？」林夏咬了一口，「我后来才发现我单位写错了，气死。」

「不是那个啦……」小橙摇摇头，「只是……一种累积的感觉。」

「什幺意思？」

她低下头，罐子上的水珠湿了手指。

「就是……好像这段时间，所有的事都发生太快了。变成女生，改身份，来这里读书、遇见妳们……明明才一个月多一点，我却觉得，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。」

林夏没说话，只是静静咀嚼着。

小橙转头看她，忽然发现对方正用一种很柔和的眼神盯着她。

「什幺？」

「没什幺。我只是觉得……妳这样的样子，很像以前我们国中某个夏天的夜晚。」

「那个……我们去海边露营的那次？」

「对，妳那时候偷喝我爸冰箱里的啤酒，然后醉得躺在沙滩上说什幺『想当女生一天』。」

「哈？我有这样说吗？」

「妳不记得了吧？但我记得。」

她顿了顿，放下洋芋片袋子。

「那时候的你，不过是一句玩笑。但现在，我真的见证了你变成这样……而且……很适合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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