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砚回到家的时候，是凌晨四点。

飞机延误，又转机、又塞车。他一身疲惫，拉着行李站在公寓楼下，擡头望着沈泽家的阳台。

窗帘拉上了，没有灯光。

「也对……这时间了。」

他自言自语，努力忽略心底升起的一点点空虚。

原以为会见到那盏熟悉的黄灯，还以为会听见墨低低的吠声，或是沈泽那一句总带着温度的：「回来了？」

可什幺都没有。

他回到自己的屋里，把猫从朋友家接回来，洗了把脸，倒头就睡。

一觉睡到中午。

林砚迷迷糊糊睁开眼，手机通知跳出好几封工作讯息，但他没马上回。脑中第一个念头是：「今天要去隔壁。」

他煮了咖啡，把那封准备出差期间写给沈泽的信重新折好，放进信封里，还特意在角落画了一个歪歪的笑脸。

他走到隔壁，按了门铃。

没人应。

「……奇怪。」

他犹豫了一下，手握上门把，一推，居然没锁。

屋里干净整齐，打字机还在原位，盖着灰蓝色布套。桌上的茶壶空了，旁边的水杯还有半杯冷掉的茶。窗边的椅子推得整整齐齐，像是离开前特地收拾过。

「沈泽？」

没人回应。

墨也不在，猫碗里没有饲料。

林砚走进去，一步一步像踩在云端。

直到他看到书桌上的纸条——一张用盲文与手写混合的信笺。

他不会盲文，但手写那段清楚写着：

「我暂时离开几天，不用担心。

有些东西到了该打开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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