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馆的温泉水带着硫磺的气息，热腾腾地在空气中氤氲出白雾。室内灯光昏黄，小橙把湿透的毛巾盖在脸上，靠着木墙，感觉整个人几乎被融化。

「呜哇……泡完感觉身体变得好轻。」她轻声嘟囔。

「那是因为你太瘦了啊，小橙橙。」若妍凑过来，笑着戳了戳她的小肚子。

「别乱摸！」她缩回去，脸有点红。

对面，柳言没说话，只是望着窗外远处的松树影。雾气缭绕，她的侧脸有点模糊，但那双眼睛依然冷静深沉，像在思考什幺。

泡完汤，几人裹着浴衣回到房间。柔软的榻榻米上摆好了被褥，小夜灯亮着温柔的光，室友们三三两两开始卸妆、吹头发、涂护肤品。小橙像个观察小动物的孩子，蹲在一边，眼睛滴溜溜转着。

这样的夜晚，不真实得像是某场梦。

等大家一个个睡去，小橙静静走上阳台。

夜风轻柔，拂过浴衣的下摆。远处的海浪声像是低声呼唤，天空毫无云朵，星星亮得不讲道理。

她仰起头——

那一刻，她看见了。

夜空中央，星星错落地组成一个数字图样：「100%」

她怔住了，像是被某种默契击中。那不是错觉。那就是——确认。

「现在的我……」她喃喃道，「真的被世界接受了吗？」

就在这时，一件外套轻轻落在她肩上。

「怎幺穿得那幺单薄，会感冒的。」柳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
她回头，那熟悉的皂香味道在鼻尖扩散开来。她记得，那是某一牌子的洗衣精味道，干净到让人心里也变得空灵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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