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边的傍晚总是特别长。夕阳慢慢沉下去的过程，像是谁舍不得离开，多停留了一会儿。

小橙裹着浴巾走回旅馆房间，肩上还留着刚刚冲完海水后的微湿感。发丝有点咸味，被风吹得蓬松，额前的浏海湿湿黏黏的贴着额头。

「等一下来帮妳吹头发吧，不然妳这样会感冒的。」柳言一边打开吹风机，一边坐在她身后。

小橙乖乖地跪坐在垫子上，不说话。

吹风的声音低沉而规律，暖风扫过脖子与耳后的那一刻，她几乎有种想要闭上眼睛睡着的冲动。

「……舒服吗？」柳言忽然在耳边问。

小橙小小点头：「嗯。」

「那就多享受一下吧。」

柳言的声音还是那样冷静，却总在不经意间碰触她的心。

当风吹完后，小橙发丝柔顺贴服，蓬松而自然地落在肩膀。她看着镜子里那张脸，金色的瞳仁在灯光下像融化的蜜糖。

她轻声叹了口气，低语：「这样的自己……真的能被喜欢吗？」

柳言忽然凑近，一手搭在她肩上，语气很轻：「我已经回答过了。」

「……？」

「我说过，你很可爱。这不是因为你变成了谁，而是因为你是你。」

小橙怔了一下，耳根子慢慢红了起来。

「那……你会喜欢现在的我吗？」

柳言没马上回答，只是默默握住了她的手。

那一瞬间，小橙甚至忘了心跳是什幺节奏。她只觉得手掌传来一点点湿意和热度，不确定是自己紧张出了汗，还是对方的体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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