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岑捧着玻璃瓶，小心地将它放在膝盖上。瓶中的海水清澈得不像经过岁月，两条小鱼静静地在里面打转，尾鳍轻轻摇晃，带起细小的漩涡。

「你……是谁？」林岑忍不住开口。

「我们没有名字，因为没有人帮我们取过。」金色的小鱼先开口，声音带着温暖的颤动。

「但我们知道，你能听见我们，是因为你的心还相信海的故事。」另一条银色的小鱼缓缓补上，语气像月光般冷静。

林岑愣住。她的心，还相信海的故事吗？

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海，没有去过那片父亲曾带她潜水的蓝色世界。父亲失踪的那一年，海在她眼里成了一个吞噬的怪物。

「你们……为什幺在瓶子里？」她低声问。

金鱼转了一圈，尾巴轻拍着银鱼的侧身，像是在示意牠先说。

「我们被困在这里很久了，久到不知道外面的海水是冷是暖。」银鱼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「有人把我们封在这里，是为了守住一个承诺。」

「什幺承诺？」林岑追问。

「那个承诺，只有找到瓶子的『人』才能听。」金鱼的眼睛闪着光，「不过，听了就不能逃。」

林岑的手指收紧，她感到一股陌生的凉意顺着掌心渗进皮肤。

忽然，远方的海面泛起异样的波纹，一道低沉的声音像从海底传来——

「把瓶子，送回来。」

林岑猛地擡头，四周依旧只有海浪声，但她知道，那声音是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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