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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一股脑涌进「一起一起」，人一坐满，餐一盘盘上来。炸物、寿司、串烧、生鱼片，泉哥知道是运动会的庆功宴，又是周五晚上，干脆把卡拉 OK 拉出来，麦克风一插，气氛瞬间拉高。

宜安也加入，毕竟表姐拿金牌，宜安出现也没有那幺突兀，她跟淑涵的小圈子都很熟。

我却一直盯着手机右上角的时间。

七点二十、七点四十、七点五十五——八点，大堤要开战。我跟雷吉说所有人都在这里，除了阿汉跟他。

我把笑容吊在脸上，心里像卡了颗石头。

大家轮流点歌，吴飞吼成语不成语；大笑把全场当演唱会；文耀和小薇一首情歌对唱，台下起哄。

语萱坐我旁边，手肘撞一下我：「你别一直看时间啦，今晚是你指定的『汗衣聚会』耶。」

我勉强点头，把手机放在桌上，讯息跳出来，是雷吉回应：收到，记得享受当下。

看到讯息，笑了笑，我怎幺享受。我一直注意同学去厕所有没有回来，也让泉哥注意，有没有其它高中生来吃饭。

八点零三分。

隔着玻璃窗，我听见一串串机车改管的声音，像潮水一样往同一个方向涌去。那声音刺耳、密集，像是城市的某个角落正在被唤醒。

我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阿杰那廉价管声，那种俗气的破音，太熟了，像是特地来提醒我：今晚不是普通的夜。

农校与二高的问题人物、不良少年，今天都会聚集在大堤尾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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