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呼……哈……程蓝，等、等一下——」

我几乎把整个人灌在湿热里。喉咙像被砂纸刮过，腿沉得像灌了铅，汗一路从脊背滑下去，黏在衣料上。夏天刚上手，空气就学坏了——舍不得松手。

「姜沅学姐，妳跑太慢了。」她松口气回头，额前的碎发被汗贴出一条漂亮的弧。「我们才两公里，妳就快报废了吗？」

「因、因为我平常根本不跑步啊……」

她看了看我，转成比较短的步频，像把自己的节奏折半，递过来。「那先走一段。喝水吗？」

我只点头。她去自贩机买了运动饮料，冰凉的塑胶瓶贴到掌心，像把我从雾里拖回来。她今天穿紧身的运动上衣和短裤，跟校服完全是两种人生；肌肉线条在光底下干净利落。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：我还没认识她的「日常」，只在周末版的她身边打转。

「学姐怎幺突然说要陪我跑？」她擡下巴，喝了口水，语气随便，眼神不随便。

「想更了解妳。」我把瓶口移开，老老实实地说，「一起做妳假日会做的事，应该就能靠近一点。」

她嗯了一声，像在核对约定本。之前我们说好：想做什幺，就说。想靠近，也要说。

「这样啊。」她露出个很干脆的笑。「那我会努力顾好妳这个需要保固的心肺。」

我被逗笑了，胸口却更乱——不是因为跑步。

休息够了，她带我慢跑回长椅，把预先放好的包拎起来。「接下来去洗澡。」她朝路口的澡堂擡擡下巴，「妳不是说今天要陪我到晚上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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