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,每一天都像把地图摊开:边角总有空白,拿着树枝当铅笔,看到不认识的花和虫就跑去问大人。那时候我相信世界会一直那幺大,走不完、看不尽。
长大以后,新鲜感像被折进抽屉里,日子开始有规格。直到最近,我才发现抽屉打得开,外面其实还有风。
「……这个要怎幺吃?」
程渝捧着一朵雪白的棉花糖,皱着眉,好像握着一团云不知从哪边下嘴。暑假刚过一段时间,我带她坐了几站车去小镇的祭典。不是不喜欢本地的热闹,只是怕遇到熟人,她会不自在。
「这样。」我凑过去,咬下一角。砂糖化在舌尖上,甜得直白,像把夏天摊成一条线。
她犹豫一下,也学我咬了一口。嘴小小的,棉花糖沾到唇边,她没有在意。「……就是砂糖的味道。」
「对吧。看起来很梦幻,入口其实很老实。」我笑。
夜色里摊贩一层接一层,油烟混着音乐,纸灯笼摇着橘光。祭典永远差不多,却又年年不一样:新出的点心、换了花色的浴衣、不同摊主的喊声——细节在悄悄变,像时间自己在更新。
「好热闹。」她说。
「嗯,会想跳舞那种。」我摇了摇手臂,装作要领舞。
她被我逗笑,「要我跟着吗?」
「……不是开玩笑也可以喔。」话出口才发现心跳漏了一拍。
最近她的笑多了。不是那种练过的端正,而是会把眼尾也拉弯的轻松。看着看着,我得提醒自己——今天是她的撒娇日,我要当姊姊,把「好想亲她」这类危险念头先塞回口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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