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妳看妳看！月亮是不是超大的？」

「嗯。今晚的月色很美。」

读到关门才起身，时间比平常晚。换句话说，我和程渝一起待的时间变长，划算。她今天也很好看——低头做笔记时的专注、握着自动铅笔的长指、坐直的背线，干净又利落。

风从颈侧钻进来，我打了个冷颤。围巾、大衣都到位了，膝盖以下还是冷。裙子底下要是穿运动裤就不会这幺抖——但在她面前那样穿，好像有点不可爱。……虽说另一种可爱也说不定。

「姜沅，妳还好吗？」

「我没事，只是有点冷。」

她顿了顿，伸出手：「要不要牵一下？」

我把手放进她掌心。她的手一如既往地暖，握得不紧不松。今天在图书馆读书，正因为不是在她家，我们才有这段并肩回家的路；能正大光明牵着走，这点很特别。

脑袋一闪而过——今天是情人节。我们没做什幺「节日感」的安排。她平常课业绷得紧，硬要排节目，反而像把她往另一个时程推。我跟宋荼约了友情巧克力，程渝这边就作罢。没关系，我打算等春天，亲口跟她告白。成为恋人之后，四季应该会自己长出安排。

「……程渝，过来一下。」我拉了拉她。

我们转到自动贩卖机前。冬季限定的选项里，热可可正对我招手。我边投币边想：可可也算是巧克力的一种，勉强有过节的意思。

「给妳。很冷，喝热的。」金属罐传来的温度烫手又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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