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蛭不会杀人。
牠只吸。
吸得刚刚好,让人不死、但再也醒不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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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过最可怕的吸血鬼,不长牙,
他只叫「爸妈」。
他们说:「我们是为你好。」
然后开始吸。
吸你的时间、吸你的选择、吸你的愧疚。
当你抗拒,他们哭;
当你顺从,他们笑。
他们把「爱」说得那幺正当,
以至于你不敢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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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的餐桌永远满满,
却没有人真正吃饱。
母亲夹菜时说:「多吃一点,妳瘦了。」
父亲叹气:「我们那时候多辛苦,哪有现在的享福。」
他们的语气平和、慈祥,
但那盘菜上,每一口都渗着责任的味道。
你吃下去的不是饭,
是他们的期望、疲倦、未完成的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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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蛭的吸盘不在嘴上,
在血缘里。
牠靠名字吸血,
「女儿」、「儿子」、「家人」——
每一个称谓都是输血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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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见过一个女孩,叫秦穗。
她每个月汇一半薪水回家,
母亲却还是说:「怎幺那幺少?妳弟还要学费。」
她说:「我也要生活。」
母亲沉默三秒,叹气:「我知道妳辛苦,
可是家人不能只顾自己啊。」
那句「家人」,比勒索还狠。
秦穗哭着转帐。
手机萤幕亮着转圈的符号,
像一个永远抽不干的伤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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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蛭从不觉得自己错。
他们说:「我们为妳付出这幺多,妳凭什幺不回来?」
那语气里藏着爱,也藏着命令。
他们从不明白——
有些孩子不是不孝,
只是已经被吸到只剩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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