蝇不挑食。
牠们只挑气味。
哪里有腐烂,哪里就有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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牠们飞得低,
停在垃圾上、血上、爱的尸体上。
牠们不吸血,
牠们只舔——
舔那些还带温度的液体,
舔那种刚死不久的柔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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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。
他们不伤害谁,
也不拯救谁。
他们只是「在场」。
以「我不想介入」为借口,
以「这是别人的事」为盾牌。
他们在腐烂旁边泡茶、滑手机、拍照。
他们说:「真可怜。」
他们又说:「我不方便说什幺。」
然后继续活得干净,
像一只光亮的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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蝇的翅膀透明,
因为牠们从不沾血。
他们只需要闻着别人的血,
就能安心地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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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个邻居。
每天都能听到他们吵架——
摔门、哭、碗破掉的声音。
他会在阳台抽烟,看着楼下说:
「又吵了。」
我问他:「你不报警吗?」
他说:「别人的家事。」
那句话像一块冰。
平静、正确、毫无罪恶。
第二天,那家的女人没出现。
他只是叹了口气,
丢掉烟头,说:「可惜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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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做错事。
蝇从不杀人。
牠们只证明,
恶不需要行动,也能成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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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种蝇,
牠们不是外人,
牠们是家人。
他们说:「妳有事可以说。」
妳说了,他们沉默。
他们说:「妳不要那幺敏感。」
妳闭嘴,他们放心。
他们不骂妳,
但他们会在别人面前微笑,
用一句「她最近状况不好」
让妳变成话题的气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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蝇最爱的尸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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