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五点三十分，芷妍视角

值完大夜班的清晨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疲倦。不是来自身体，而是灵魂的沉重。急诊室依旧没有宁静可言，只有灯光悄悄地熄了一半，象征着交接班的时间即将到来。

护理站的座椅空荡，值班医师倒在沙发上补眠，嘴角还残留着泡面的油渍。芷妍拖着脚步，汗水早就湿透制服背部。她手里拿着护理纪录夹，弯下腰将最后一笔纪录塞进抽屉。

正当她擡起头时，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护理站外头，逆光中模糊不清，却令她心跳骤停。

——知璇。

她怎幺又来了？

「妳怎幺又来了？」芷妍听见自己的声音，语气意外地尖锐。

她不是不想见知璇，而是太累，真的太累了，没办法再应付任何温柔或压力。

知璇身穿便服，外套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与尘土。她站在门口，倦容明显，却仍强撑着笔直的身躯。

「我刚抓完人，下班就来看妳。」她语气淡淡，没有怒气，只有单纯的关心。

但这样的关心，却像针一样刺进芷妍的心脏。

「现在是几点？我刚轮完大夜班耶，妳来干嘛？」芷妍情绪忽然炸开，「要我怎幺接妳的关心？要我笑着接受吗？」

知璇视角

那瞬间，她也愣住了。

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幺。她以为来看她是一种贴心、一种努力靠近的方式，可芷妍却像是要把她推得更远。

「那妳到底要我怎幺做？」知璇低吼，终于压抑不住情绪，「我传讯妳不回，来接妳妳叫我走，现在我站在妳面前，妳还不爽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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