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毫不客气地穿透落地窗，照亮了画室里的一片狼藉。

空气中弥漫着干涸的油画颜料味、石膏粉尘味，还有一股暧昧不明的甜腻气息。昂贵的红木画台上，那件价值不菲的白色西装被扔在角落，沾满了斑驳的蓝色。

苏曼是被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的光晃醒的。

她动了动身子，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拆散了架重组过一样，尤其是腰，酸得厉害。更糟糕的是，昨晚那些疯狂的「蓝色颜料」已经干透了，黏在皮肤上，绷得难受。

「唔……醒了？」

身后传来一声带着刚睡醒鼻音的低语。紧接着，一只手臂习惯性地揽住了她的腰，那具温暖的身体像只大型犬一样贴了上来，毛茸茸的脑袋在苏曼的后颈处蹭了蹭。

「江予安……」苏曼看着自己手臂上、胸口上那些干涸的蓝色痕迹，气不打一处来，「妳看看妳干的好事。」

江予安勉强睁开眼，顺着苏曼的视线看去。

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上，到处都是凌乱的蓝色线条，有的像海浪，有的像藤蔓，虽然充满了艺术张力，但在大白天看来，简直就是一场「暴行」的证据。

江予安眨了眨眼，不但没有愧疚，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，凑过去在苏曼肩膀上一块干净的地方亲了一口：

「很好看。姐姐像一件艺术品。」

「好看妳个头。」苏曼没好气地推开她的脸，试图坐起来，却发现身上黏糊糊的实在难受，「抱我去洗澡。现在，马上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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