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城的路上，风声被车窗隔绝，只留下压抑的沉默。

苏潾望着窗外，城市灯光在她瞳孔里一点一点滑过，

却映不起任何温度。

顾恒从后座看着她的侧脸——

像夜里结了一层霜。

而顾寒川的手，搭在方向盘上，微不可察地收紧。

那种紧，不是愤怒。

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——慌乱。

红灯前，顾寒川终于开口，声音刻意压得平稳：

「妳不该今天出去。」

苏潾没有看他，只淡淡回：

「我也不该上一世死。」

车内空气瞬间像被冻住。

顾寒川侧过脸，眼神沉得几乎碎裂。

他像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女人。

或者说，他发现她已经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。

「妳……记得什幺？」

苏潾擡起眼。

那眼底的冷，比车外的夜更深。

像是把上一世死亡时的黑海藏在里面。

「我死的那天。」

顾寒川的呼吸，明显乱了一拍。

顾恒坐在后座，指尖微紧——

因为苏潾的语气太平静。

平静得不像在述说自己的死，

更像在念别人的命运。

苏潾继续道：

「我记得风很冷、海很黑。」

她转头，看向顾寒川。

那视线像刀，却安静得没有声音：

「记得你站在那里。」

顾寒川整个人仿佛被钉死。

喉结狠狠滑动，像压着情绪不让他泄漏。

顾恒皱眉，第一次开口:

「哥，你……那天真的——」

「闭嘴。」

顾寒川的声音低沉，

却压着怒与慌。

但苏潾没有被吓到。

她只是淡淡笑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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