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停在顾家大门前。

夜色静得不自然，连风都像被屏住。

顾寒川先下车，绕到后座那侧，推开车门。

他的手微僵，但声音仍维持着冷静:

「下车。」

苏潾下车时，他本能伸手想扶，

却在最后一秒僵硬地收了回去。

那个细碎的动作，被顾恒看得一清二楚。

顾恒低眉，若有所思——

哥哥第一次对一个人犹豫。

不是迟疑，是——

怕碰到。

他们往屋内走，玄关的灯亮着，却冷得像医院

的白光。

苏潾擡步时，手机又震了一下。

她低头。

还是那个陌生联络人。

这次不再是一句话，而是一张----【她被追杀时的照片】。

是她站在海边那刻的背影，

拍摄角度偏高，像是在某栋楼的窗户拍的。

照片下方附了一行字:

【妳今天很漂亮。】

署名依旧——

程夜凛。

苏潾的指尖冰了半寸。

这不是挑衅，是宣告。

他从始至终在她看不到的地方——凝视。

她神色未变，但顾恒站在她背后，一眼看出:

她的肩微不可察的紧了紧。

顾恒沉声道:「谁?」

苏潾收起手机，语气淡到近乎无情:

「顾家的麻烦。」

顾寒川闻言，动作停住。

他转过身，那双深沉压抑的眼落在她脸上：

「谁的名字？」

苏潾看着他，眼底无波：

「程夜凛。」

顾寒川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缝。

那瞬间，他的瞳孔微缩——

太快、太隐晦，若非顾恒盯着他，根本察觉

不到。

顾恒皱眉:「哥，你认识他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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