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。

打火机点燃香烟顶端，玉白手指松开的刹那火焰消散，燃烧的烟草在昏暗室内中成为灼烫光点。

星火似的，潜伏。

段念慈吐了口长气，指头夹着香烟，掌根托腮。用醉意作为掩饰的双眸仔细地打量着吧台另一边的青年，像在办案似地，用锐利的眼神搜索她的破绽。

尼古丁、焦油与废气随着呼吸进入青年的肺中，她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厌恶，依旧以温和的浅笑面对。

「怎幺了？」她迎上段念慈的目光，以略微沉下去的声线逗弄耳际。

段念慈食指轻点着自己脸颊，缓缓道，「妳到底是谁？」

「小余。」她的笑意又增了几分，狐狸似的微微瞇起眼，「姊姊上个月不是还叫得很顺口吗？」

上个月，她就是在这里引诱到段念慈。

这是个会员制的俱乐部会所，专门提供欢愉、快感与年轻的肉体给尊贵的客人。许多同事都是迫于生计才来到这，她常常看到他们抱着膝盖在逃生梯啜泣。

她抛弃了许多事物才得以进入这里工作，像只狗般弯曲高挑挺拔的肩，以令人动情的卑微伏于客人腿上。

该示弱时呜咽求饶；该主动时会强势夺取主导权。她擅长讨人欢心，段念慈不必花任何心思调教——在对方想教训人时，她甚至会故意使坏好给她一个由头。

一切的一切，都是那幺恰到好处。

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姿态有多幺可悲，反正只要能达成目的，手段就只是手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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